标题：《Pretenders：瘸总裁与假保镖》
配对：Jason Todd/Tim Drake
分级：PG-13
摘要：哥谭的新闻界在爆炸：韦恩家的小总裁瘸了！他身边出现了一位保镖！
弃权声明：他们不属于我，我顶多是一个脑补达人。
作者注：借用了《红罗宾》里的某些设定，但这完全是不同的故事。
part1
这是杰森第三次拉扯自己的衬衫口，提姆坚持觉得衬衫就该扣到最上面那颗，这让他难受得想扯下领带。提姆通过镜子注视着他，发出警告：“别对你的领带做任何事，任何，事。我把它系好不容易。”
杰森更加不爽地瞪提姆在镜中的眼睛，但镜中的他自己西装革履得使他浑身不自在：“你没告诉我我还得穿这些鬼东西，三件套？我等会儿是不是得跟你一样往头上抹发蜡？”
这本来是一句嘲讽，但是提姆看上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他停下整理自己的发型，扭头打量杰森：“你说得对，我就想我刚才忘了点什么。”
杰森吐出一连串街头淳朴的语言，提姆抓起手边的墨镜扔向他：“注意言辞，杰森，一个合格的保镖是不会咒骂自己的雇主的。”
回答他的是一根中指，以及响亮的一声FUCK。
提姆泰然自若地给自己的双腿套上支架，再抓起拐杖走了两步。
说实话杰森从没对他的人生规划作出像样的假设。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吃饱穿暖，带着他妈一起经营一家快餐店。等他被布鲁斯收养，活跃在哥谭夜晚后，他想着以后会继承布鲁斯的披风，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之后他从地下把自己刨出来，变成了红头罩，理所当然，他甚至没有想过别的，事情本来就该这样发展。
而现在，杰森摸了摸自己崭新的大背头，额前的那簇白毛被染黑让他愤懑不满了好一会，他屁股下铺着柔软的车垫，正作为红罗宾的保镖，驶往韦恩塔。这辆车昂贵得一张地毯都能让杰森翻新他的安全屋，他和提姆坐的座位中间甚至摆了一张桌子，该死的有钱人，该死的韦恩。
提姆在他对面坐着，对他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见鬼的保镖守则，杰森对付这种喋喋不休很有经验，他让自己的脑子放空。罗伊也喜欢碎碎念，他都快养成条件反射了。老天……提姆腿上的那玩意好丑，又丑又傻，他还说是什么新科技……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下巴上有东西蹭过，他才迷迷糊糊地睁眼，花了几秒对焦，认出眼前那个在他睁眼后坐回座位上的人是他的兄弟——现在的老板，好吧——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提姆注视他：“你刚才流口水了。”
“操！”杰森揉着眼反手擦自己的嘴角，“我没吃早饭就被你叫到你那里，现在都过了午饭时间了！”
提姆从西装袋里摸出一块手帕，先偷偷在自己食指上擦了擦，再递给还有些惺忪的杰森：“等到晚上就有慈善晚宴，你会喜欢的。把自己弄清醒点，杰森，你也不想第二天看到报纸上写了韦恩先生在车里对自己的保镖动手动脚吧？”
“哈，好极了，我一天都指望那个晚宴过活！”杰森把手帕揉作一团扔到车座下，“我恨你，我要吃我的午餐，我昨晚都准备好了。”
提姆把被杰森乱扔的墨镜放到桌上：“我保证晚宴比你准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现在，戴上墨镜，车停下后拉着车门等我出去——开心点，起码你可以当着我的面用枪。”
他自动过滤了杰森叫骂着你只给我了麻醉枪和我他妈当然能当着你的面用枪，庆幸着司机听不到后座发生的事。一分钟后这种庆幸变成了泡沫，杰森听话地给他拉好了车门，绷着一张脸就像每一个经过训练的保镖，但是他自己，他在此之前只练习过如何平地行走，他忘记考虑上下车。
被后脚绊住而往前扑时提姆不由地闭上眼，一个残疾人没法在这种情况下稳住自己。提姆做好了重重摔在地上的准备，他在心里为自己的尊严点蜡，当着杰森的面摔倒显然让他更丢脸。随后，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倒进一个怀抱里，西装都挡不住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和烟草味。
杰森把他扶稳，弯腰轻轻拍掉他西裤上的灰，面无表情但是在他耳边留下带着调笑的一句话：
“哦，BOSS，小心台阶。”
part 2
提姆承认他不像布鲁斯那样有着丰富的花花公子经验，但他也否认自己是和女孩子说话就会结巴的青涩男孩，这不能改变他一瘸一拐走过被拦在韦恩塔两侧的记者群时一直在脸红的事实。杰森以为这是因为出丑，他甚至体贴地都没有发出什么嘲讽的暗号。直到他们进入专梯，提姆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专梯里只有他和杰森两个人，直达韦恩塔顶楼。杰森一眼发现了监控，他尽职地站在“老板”身后。
提姆看着电梯倒映出的人影，杰森的墨镜挡去了大半张脸，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绷出一个冷冽的角度，右耳上挂着通讯器——连接着提姆耳内的。这还是提姆第一次看到他穿正装，杰森把自己的痞气收敛了点，一身肌肉让他能更简单的切合进保镖这个角色。跟提姆能拜托的其他人比，杰森是条件最好的那个。
但提姆知道这不是他找杰森的真正理由。
提姆看到杰森挑起眉毛，他意识到自己盯着看了太长时间。
杰森止步于会议室的全玻璃隔间外，他看着提姆进去，和早已等待着的各董事问好，解释为什么有个保镖跟着他，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提姆双腿的支架上，杰森发誓所有人都想起了热爱极限运动的另一位韦恩。卢修斯·福克斯趁大家不注意，隔着玻璃对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对于这位老人杰森抱有应有的敬意，他对他点头。会议在提姆坐在首席那刻开始。
杰森先是站了一会儿，守着门，后来觉得自己这样太傻了，于是他绕着会议室走了一圈。全透明的主会议室坐落在顶楼落地窗边，他对这里不算陌生，在他小时候，布鲁斯有时候会带他来这里逛两圈。杰森望着在他脚下的哥谭市，停止回忆过去。
他的肚子在抗议，杰森昨晚刚收拾好一窝毒贩，回安全屋倒头睡了三个小时，就被提姆的通话请求叫醒，支撑他行动的能量来自昨晚的两口咖喱牛肉。杰森认为他有权利发点牢骚，他触发了通讯器：“嘿……你这里有藏什么能吃的东西吗？”
提姆坐着的位置几乎是背对着他，没法用眼神让他闭嘴，杰森认准了这点。
他的骚扰开始迅速增殖，用一种想把对方淹没的速度变着花样发出控诉，包含着天上一块云让他想起棉花糖这类无理取闹，沉寂许久的提姆终于在他威胁再不回复就晕倒在那里后大发慈悲，提姆打出的单词通过机器转化成电子男声：
“闭嘴，大红，散会了就投喂你。”
杰森满意地结束了对话，小红鸟总是让他觉得有趣。
而背对着杰森的提姆在心里默默咀嚼刚才的骚扰，把每个词掰开嚼碎，最后抬手遮住自己翘起的嘴唇。坐在提姆身边的福克斯低低的咳嗽，他连忙收敛自己的神情。
之后的会议他都没有在听。
提姆遵守了他的诺言，他把杰森带到换衣室后，扔给了杰森两包吃的。杰森兴冲冲地接住，看了眼包装就倒在沙发上躺尸：“你在逗我，鸟宝，人不可能靠柠檬干和番茄干填饱肚子。”
“可以的，我就可以。”提姆淡定地把手中的两套在杰森眼里没有区别的礼服放到他身上，谁让杰森占据了换衣室唯一的沙发，“起来，注意你的西装和发型，然后帮我挑挑，今晚我到底该穿什么。”
杰森嘟囔着所以你瘦得像个杆子，把他唯一的选择一股脑倒进嘴里：“你就不能随便找件喜欢的套上？”
提姆变戏法般从衣柜里拎出三件衬衫，把杰森埋在衣服山下：“不能，晚宴有记者，虽然会场禁止拍照，但他们会守在门口，我不想让达米安嘲笑我第二次。”
“那个小鬼，”杰森扯住一件快从他身上滑下去的衬衫，“……他会来吗？”
“他这几天去布鲁德海文了。”
杰森安心地被一堆颜色花纹各异的领带淹没：“你说你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不完全，所以我拜托火星女孩，伪造了一场绑架。大家都知道，提摩西·韦恩昨天才从医院里出来，他可怜的脊椎受了重伤，他可能会瘫痪。”提姆拆下腿上的支架，拿起一根拐杖戳着杰森，“而红罗宾会照常巡逻，风雨无阻。”
“机智，”杰森任由他戳着，“那为什么找我？我以为你真瘫痪了都不会让我当你的保镖——你需要保镖做什么？”
提姆突然沉默了，他放好拐杖，抿唇：“……作为保镖是不会打探雇主的。”
杰森坐起来，衬衫窸窸窣窣滑下，杰森的不满写在脸上，提姆以为他会宣布合作破裂，而杰森瞪了他一会后，举起双手表示妥协，更多的领带掉到地上：“好吧，好吧，我总会知道的。”他伸个懒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抓紧时间，我快饿死了。”
“等等，”提姆皱眉看着他，杰森心里涌起一大股不祥的预感，“把你的外套脱下来，你把它弄皱了。”
杰森在誓死抵抗中保住了他的西装裤，只被迫换了件外套。即使提姆向他保证衣服都是全新的，也没让他进一步妥协——韦恩塔上他能穿下的西装是谁的，答案显而易见。
晚宴全是杰森不认识的上层富人，嗯，也不能说全不认识，比如正在向提姆介绍他女儿的那位，哥谭电力公司的CEO，杰森知道他贪污了多少。但这显然不是现在的重点，杰森满眼都是晚宴自助的食物流水线。
他疯狂地暗示提姆。
提姆坚持了几分钟后，到了极限。
所有人都看到韦恩家的三少爷，把一块小羊排插到他身材健美的保镖嘴边，他的保镖犹豫一会后张嘴吞下。荤素不忌的韦恩们！记者几乎要捏断录音笔，他们还没为无法拍照扼腕，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
提姆看到杰森突然变了神情，死死盯着他背后。有人喊着：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透过人群看到他的两个养子，他先注视着提姆身后的杰森，再望了眼不由紧张起来的提姆，蝙蝠的阴影以只有他们两人看到的样子在布鲁斯脸上闪过，韦恩大当家对自己身边的女伴露出完美的微笑和道歉，端着酒杯向他们走来。提姆不用回头就知道杰森整个僵住了，他也差不多，而他必须迎上去，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
提姆和布鲁斯亲密地抱在一起时他瞥到杰森腮帮上的肌肉鼓出，杰森的手指抽动，最后紧紧攥成拳。
他没有扭头走开，太好了。提姆想着，听到布鲁斯轻佻地说：“提米，你是什么时候换的保镖？他看上去真结实，我可怜的孩子……上次绑架让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希望你能找家靠谱的公司。”
完了。提姆不敢继续看杰森，他努力圆场：“我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信任他就像人们信任超人。”
布鲁斯笑了：“超人不是无所不能，你早就知道。”
从头到尾杰森都在离他五步的身后站着，提姆心里愈发忐忑，一个愤怒的杰森行为容易猜测，而这样的杰森就是人形自走炸药桶。
他抛下布鲁斯，匆匆拉走了杰森，杰森生硬地跟着他，他们穿过厚厚的帷幕走到空无一人的天台。晚宴舞曲响起。
人们在里面尽情跳舞，外面气氛凝固而低沉。
杰森的视线投到他身上，无法看到全部表情，他语气平静：“你说布鲁斯不会来。”
提姆急忙辩解：“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他改了行程……”
杰森给他一个无所谓的手势，他平静得可怕：“你们当着我的面谈论我。”
提姆张嘴，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你们，每一句都在说‘你不值得信任，杰森’，收起你脸上的惊讶，德雷克，到目前你连为什么要我扮成你的保镖都没有告诉我！”杰森停顿，深呼吸，尽管他在控制，但他的情绪最终失控，若不是宴会舞曲热情激昂，整个天台都能听到他低声的咆哮，“到此为止吧！”
他扯掉耳上的通讯器，将它狠狠从天台上扔出去，脸上暴露出狰狞的怒气。随后杰森一跃而下。
舞曲度过高潮，进入和缓的尾声，再后来，声音淡去。
布鲁斯掀开帷幕走进来。
“如果杰森之后不再理我，”提姆背对着布鲁斯，他无法转身，去直视布鲁斯的眼睛。他被布鲁斯投下的阴影笼罩，提姆的心脏因为想象猛地抽搐，靠着这些疼痛，提姆用力咬住下唇继续说，“都是你的错，布鲁斯。”
— TBC —
